午饭后，我自己骑着自行车去爷爷奶奶家，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，我骑了将近一个小时，中间因为走神，还撞上了护栏。

胳膊肘擦破皮，疼痛。

到了奶奶家，看到奶奶的那一刻，我的眼泪涌了下来。

哎哟，这是怎么回事？你为什么这样哭？老头子，过来看看月儿。哎哟！这只胳膊怎么流血了？它在哪里？为什么这么粗心？你妈妈也是。这么远，让你一个人骑自行车。快点，老人，拿着碘伏..”

爷爷用碘伏，奶奶小心翼翼地给我抹药，我的牙齿，眼泪都没断。

或许，撞到护栏，划伤手臂，就是给我做掩护，让我在爷爷奶奶面前痛快地哭一场。

在爷爷奶奶家，我很享受爷爷奶奶的爱。尤其是爷爷，我小时候长在爷爷背上，爷爷对我的爱，显而易见。

看着爷爷给我削苹果时微微颤抖的手，我的心直接从山顶落到了峡谷。

现在，爷爷的养老金不足以买药，他的母亲需要补贴。如果我的父母分开了，我的母亲和我可以节俭地生活。爷爷呢？到那时，我母亲会对我日益昂贵的开支和祖父的医疗费用犹豫不决。

不知道该怎么办？

晚上，回家，妈妈在家。

你爷爷打电话说你骑自行车撞到护栏，把胳膊肘擦烂了？让我看看。你为什么这么粗心？没有其他害吗？影响不影响军训？

在妈妈的询问下，我忍住眼泪，摇摇头。

没事，就是骑得太快，撞到护栏，奶奶已经给我擦了碘伏。

你看你，自己不小心，害了我被你爷爷好骂一顿。

妈妈看着我的胳膊，确定没事，才放心。

晚饭后，我告诉妈妈我要看书，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
我拿出心爱的小提琴，慢慢地把它拉了起来。原来是欢快的音乐，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拉得很伤心。

门被推开。

月儿。能和妈妈聊天吗？你的钢琴声不对。这几天你的心情都不对。

没事，妈妈，我只是有些恐慌，有些焦虑。

妈妈一边和我说话，一边坐在我的床上，一边叠我的衣服。

事实上，你妈妈以前也有过这种焦虑。说白了，从小学到初中，从初中到高中。这是对未知的恐惧。但是，只要你进入学校，认识新同学、新老师，适应新环境，一切都会好的。

母亲慢慢地跟我说，我背对着妈妈拉琴。

妈妈知道你爱你的妈妈，不喜欢你的祖父母对她的态度。这些母亲都知道。我们无法控制别人的眼睛和观点。我们只需要问心无愧。悦儿，只要容易折叠，柔软就会永远存在。你现在不明白这个道理。当你长大后，你会明白的。

刚过易折，柔则长存。

母亲的气质太弱，难道这就是母亲做事的准则吗？

我停下来弹钢琴，转过脸来。

哭了这么多天，从我弹钢琴的那一刻起，从我将自己的悲伤和无助付诸于钢琴的声音，我的眼泪突然消失了。

妈妈，我明白了。这几天，我心情不好，让妈妈担心。

我点点头。

“明白。”

鼻子很酸，但是，没有眼泪。

那天晚上，我还挤在妈妈的床上，搂着妈妈的胳膊，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
妈妈，告诉我你上学的事。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？

妈妈笑了。

我跟你爸啊-还记得我昨天说的你爷爷心脏病那件事，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。

我竖起耳朵，听妈妈讲过去。原来，母亲和父亲的相识是如此戏剧化。

爷爷在街上突然心脏病发作，当时还是大二学生的父亲凭着做志愿者的经历，伸出援助之手帮助爷爷，为医生抢救爷爷争取时间。

在那之后，我母亲努力寻找我的父亲，并感谢我的父亲。结果证明，他们仍然一所学校，但他们不在同一个系。就这样，我的父母相遇了。当时，我母亲有三个好朋友。他们经常陪我母亲去找我父亲。

后来毕业，爸爸和妈妈名正言顺地走到了一起。

在我母亲的叙述中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美丽的校园感觉，从相识到相识，再到坠入爱河，再到进入婚姻殿堂，最终生下了一个小我。非常浪漫和美丽。

但是现在，我听到的却是如此刺耳，如此悲伤。

或许在过去，爸爸是爱妈妈的，但是现在，爸爸变心了，爸爸家外有家，爸爸再也不爱妈妈了。

父亲之所以让我保守秘密，只是为了保护他的未来，他的脸。

我仔细地问。

妈妈，王焕丽的父母离婚了，是不是很多夫妻过着没有感情的生活，也会离婚？

傻孩子，女人和男人从相识到结婚，一开始都是为了爱情。在当今社会，他们不是包办婚姻，也不会盲目结婚。只有有了感情基础，他们才能结婚。只是，柴米油盐酱醋茶，婚后一起生活，不是浪漫那么简单，浪漫不能当饭吃。臭袜子要天天洗，马桶要天天刷，做饭刷碗，生孩子养孩子，这些事加起来，就是生活。有些夫妻走着走着，厌倦了，分歧从小就增加了，觉得不能在一起，只能分开。而有些夫妻，过着，感情淡了，真情浓了。看看你的爷爷奶奶，相知相惜这么多年，你让他们分开一两天，他们都不愿意，这就是深入血液的亲情。啊，你还小，说你也不明白。”

我不明白，我只明白现在爸爸对妈妈没有爱，爸爸厌倦了妈妈。

“妈，那...如果...我是说如果..”

我咬紧牙关，用全身力气。

如果你和爸爸没有感情，大家还会继续在一起吗？我看电视的时候，有些父母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。你会和爸爸在一起吗？

你这个孩子，你怎么能问这些问题呢？别想，你父亲不会的。你父亲和我的感情，虽然不是一个永恒的爱的誓言，但也是一个漫长的流动。你不会想到那些糟糕的事情。睡觉，明天是你最后一天，明天之后，你将成为一个中学生。

我搂着妈妈的胳膊，久久不能入睡。